
李可染?太行寫生
LI KERAN?THE TAIHANG MOUNTAIN
從1954到1959年,李可染進行了四次集中寫生:1954年的江、浙、皖寫生;1956年的江、浙、川、陜寫生;1957年的東德寫生;1959年的桂林、陽朔寫生。經過這些行程數萬里的寫生,李可染1959年在《美術》雜丈第5期發表《漫談山水畫》一文。他在文中提出:“意境是山水畫的靈魂”,而“意境就是情與景的結合”。而這一時期之后李可染逐漸轉向了畫室的創作,對寫生作品提煉加工。而這是他最重要的“采一煉十”中最重要的礦石之一。站在中國山水畫史的角度來看,從面對真山真水寫生伊始,李可染《太行寫生》這類的作品就呈現出與傳統山水迥異的面目,從而將隔斷了數百年的山水畫與真山水之源,再次接通,將傳統推向今朝。
新中國成立后,為了在新的歷史時期弘揚中國畫藝術,李可染重讀傳統與大自然,以寫生為角度尋求中國畫風格轉型的途徑,開啟了他的寫生之旅。從五十年代起,李可染致力于“為祖國河山立傳”,他用畫筆描繪出祖國山水名勝,包括了西湖、太湖、黃山、雁蕩山以及長征路線、革命圣地等,可以說寫生成為李可染先生藝術創新的突破口。
這幅《太行寫生》采用一種范寬式的飽滿構圖,山勢迎面而來。畫面中群山聳立,云霧繚繞;山下松柏高立,行人步于其間。畫中行人并非古代高士,皆取自現代,這體現出了山水畫的時代風貌。李可染著重刻畫了山巒的樸拙渾厚,他一掃逸筆優雅的文人積習,以悲沉的墨色形成畫面基本色調,同時將光引入畫面,使作品具有一種朦朧迷茫、流光徘徊的特色。從總體看,李可染的《太行寫生》畫作比明清山水畫更靠近了對象的感性真實,從某種意義上看減弱了意與形式趣味的獨立性。這是對于明清以來山水畫愈益形式化、程序化傾向的一種補正和突破,且與新中國的文藝思潮相一致。